给不系舟打工的那些日子

巨大的碰撞透过前面的玻璃，重重的砸中司机。他呆坐在驾驶座上，刚刚似乎看到一张女人苍白的面孔，一晃而过。

疾驰的货车尽管及时刹车，但是因为惯性和潮湿的路面，向前拖了一段距离，一阵起伏，似乎压到什么东西。

他害怕极了，但还是在几个呼吸之后，慢慢打开了车门，颤着腿下去。

后面的车辆不得不停下来，有几个司机探出脑袋，觉得前面可能出事了，想要瞧个真切。

肇事司机两脚发软，踉踉跄跄走到车前，颤颤巍巍的站定，带着一丝侥幸，寻找被他撞到的那个人。

一个身穿棉布白裙的的女人，大半个身子都在车下，露出的上半身完好。

女人闭着眼睛，奇妙的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滴落在嘴角的缘故，苍白的脸上似乎带着抹微笑。

“妹子，妹子？”司机跪下来，试着叫醒她。

回答他的只有女人身下渐渐扩散的血液，和着雨水，很快就到了腿边。

有胆大的人，把这个车祸现场瞧了个清楚。女人一条腿被车轮碾压，血肉模糊，那样子估计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吧。不知道是哪里流出的血，红红粘粘的流了一大面，特有的铁锈的味道，在雨中也能闻得清楚。

血的腥味，让肇事司机尝到死亡的味道，他仿佛被什么扼杀了，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，任凭周围的人说着什么。

远远的，一把红雨伞好像属于另外的世界，安安静静的躺在路边。伞面上沾染的水滴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，蜿蜒的滑落，像泪又像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