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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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四十七章兵权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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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对!



赵亦时忽然想到了季陵川的那一次。



父亲狠狠抽了他几杖,因为愤怒,他连五官都扭曲了。



“季陵川贪腐这么多的银子,他借的是谁的势,仗的是谁的胆?张家吗?”



“我一而再,再而三告诫你们,人不要太贪,心不要太黑,你们一个个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。”



“季陵川的下场,是他咎由自取,我不向皇帝求情,是因为无脸可求。”



“你是在保你母亲,保你的母族,保你自己太孙的地位。”



父亲的这些话是在提醒他——



季家太贪了;



张家太贪了;



你的母亲,太贪了;



你要想办法压一压,否则我们父子都要被他们连累去!



还是那一句,为什么不早提醒呢?



别的话,他可能听不进半句,可事关母亲,张家,季家……他总会留个心眼的。



还是说……



父亲的心里,也有一杆天平。



一端放着他,另一端呢?



会是谁?



赵亦时的心思急转直下。



此刻他才意识到一点,自己为了那几个人,不管不顾的进京来,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。



皇太孙是先帝封的,先帝不在了,父亲就是天下的主人,他操纵着自己未来的命运。



想到这里,赵亦时立刻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。



他扑通跪倒在地,“父亲,我错了,求您宽恕我,以后您的话,我都会听,都会放在心上。”



赵彦洛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,摇了摇头,“太子啊,为时已晚,来人!”



贴身内传孙进忠匆匆跑进来,“陛下!”



“太子无诏私自回京,犯下大错,罚他交出手上三卫,看守皇陵三年。”



“父亲!”



赵亦时大吼一声,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眼里都是惊恐之色。



这是把他的兵权都给卸了啊!



赵彦洛恍若未闻,疲倦的摆摆手,“太子退下吧,回皇陵好好闭门思过。”



赵亦时整个人仿佛被雷打了,石雕一样动也不动。



这么些年宵衣旰食,呕心沥血,机关算尽才换来的一切,就被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给夺走了。



父亲是临时起意,还是蓄谋已久?



三年呐。



一千零九十五天。



四九城会变成什么样?



时局会变成什么样?



宫里会变成什么样?



人心又会变成什么样?



何止骨头缝里冒出寒意,赵亦时就连头发丝,都冷得在颤栗。



他闭上眼睛,强行压抑住心底涌上来的某些东西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

再睁开眼睛时,他眼中无波无浪,黑沉的如深井一般。



赵亦时身子往下伏倒在地,“儿臣领旨,儿臣告退。”



说罢,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恭恭敬敬的再次向皇帝行了一礼,最后才转身离去。



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,背影显得很孤独,又似带着一点坚决。



无人知道,刚刚他强行压抑住的某些东西,此刻却再一次从心底涌上来,以至于他像深井一般的眼眸里,满是冰寒之意。



赵彦洛却一阵恍惚,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前,那个他痴痴望着,却永远追不上的一个背影。



那时候他多大,四岁,还是五岁?



父亲每年岁末奉诏回京,他是长子,弟弟赵彦晋还没有生下来,父亲带着母亲和他一道回京。



京里什么都好,就一样不好,那些皇室里的孩子都会欺负他,叫他瘸子。



他那时候因为腿瘸,做什么都会慢别人半拍,他们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北龟。



除夕夜,家宴还没有散,孩子们坐不住了,跑去殿外玩。



等天黑了,内侍们还放烟花爆竹,哄着小主子玩。



他也想看,巴巴的跟出去,先是被人故意绊了一跤,又被人在后颈里塞了一把雪碴子。



他不敢告诉父母,又害怕这些人,只能找没人的地方躲着这帮没王法的。



走着走着,他碰到了一人。



是当朝太子,身形修修长长,一脸温润如玉,按辈分,他得唤一声“大伯。”



欺负他的人当中,也有他们家的。



他脸一扭,眼睛望向别处,委屈的撇撇嘴,哼,你们做大人的也不管管。



太子应该是听到了他的那声“哼”,在他面前停下来,微微含笑。



“你笑啥?”他恼了。



太子没说话,掏出帕子替他擦擦脸,擦擦手,还掸了掸他衣裳上的脏。



“以后被人欺负了,就告诉我,大伯替你出头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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